【战疫情】文艺作品选登——短文篇（八）

本次选登分享全椒作家查贵明的作品《白云悠悠黄鹤楼》。

白云悠悠黄鹤楼

查贵明

庚子鼠年的春节似乎注定不寻常，潮湿阴冷，雪连着雨，时而滴滴答答，时而飘飘洒洒，落在地面，湿在心间。这年，没有噼噼啪啪此起彼伏的鞭炮声，没有你来我往欢欢喜喜的拜年人，更没有推杯换盏热闹非凡的团圆宴。街道上车少人稀，偶有行者，皆口罩加面，大半张脸被捂得严严实实，露在外面的眼睛时现警戒惊恐之色。超市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前，再不见悠闲采购的顾客，偶有买家都匆忙拿了物品就去收银台结账，好似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后面追赶。

那个可怕的东西就是戴着新冠的肺炎病毒，这个人类完全没有意料到的不速之客，凶神恶煞般从江城黄鹤楼出发，很快地潜入全国各地。它不需护照，也不屑庄严的国界线，飞越山脉大洋，扩散到20余个国家。使“中招”者，轻则咳嗽发热，重者呼吸困难，甚至性命不保。最可怕的是它阴沉狡猾，可潜伏于人体半月之久方现踪影，气势汹汹地扑倒了一大片人。这是人类的浩劫。长江、长城一级响应，黄山、黄河一级响应，江城濒危，十万火急。面对灾难，总有您临危受命逆行而上，您是新时代最勇敢最美的逆行者。

当人们千里迢迢回家欢聚，您却未能顾得上吃口饺子，便在除夕夜打点行装，选择逆向而行，飞往江城；当清华博士困在家教宠物猫函数时，您却万里赴戎机，关山度若飞地奔赴疆场；当有人在朋友圈大喊“大家朋友圈发勤快一点好吗，我没得刷了”时，您却忙碌在了病房；当人们发着“鉴于大家在家干坐太枯燥，把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发给大家。愿大家神功盖世，天下无敌！身体强壮，抵御肺炎！（模糊莫名繁多的类似体操图）”时，您正与病毒做殊死的较量；当人们发着“提醒一下大家，如果一直在家，出现浑身乏力和酸痛，不要过分紧张。因为这是长时间躺床上刷手机造成的！再提醒一下，如果在家里出现喉咙痒，持续咳嗽的情况也不要太紧张，说明你瓜子、山核桃等炒货吃太多了”时，您已被“毒王”弄得精疲力竭瘫倒在病房；当人们数着“初二，微风，小雨，竹叶晃动了1693次，吹掉了486次，小鸟叫了167声，飞来飞去196次” 无聊地打发时间时，您又浴血奋战在生死的沙场。

您是一个好女儿，有两对父母，都要您去孝敬和赡养。但此刻，您决然地选择了别离，先天下之忧而忧。您是一个好妻子，相夫教子，贤惠温良。但这时，您毅然离开爱人的温柔乡，但愿人长久，奔向了远方。您是一位好母亲，2岁的女儿在家为您加油：“妈妈，杀完怪兽就回家。” 后天下之乐而乐。您是一位战士，一位发誓与毒魔宣战的医护战士。您是巾帼之英，是当代的木兰。时间就是生命，疫情就是命令，病毒就是敌人，防护服是戎装，医疗器械是武器，医院是没有硝烟的战场。您连续10小时坚守阵地，坚信一定打赢这场阻击战。您是一位白衣天使，救死扶伤是您的信仰。您站在生命的边缘，把徘徊的生命拉回人间。拿药、配药、扎针、输液、换瓶……每一个动作都那样娴熟，每一个举止都那样细心，贴心得就像给自己的幼子乳奶。N95后您发出温暖的话语，耐心地平复着病人的狂躁；护目镜后您关切的目光，鼓舞着病患的失望。为轻装战“疫”，干净利落地杀敌，您忍痛割爱剪掉了披肩的秀发，刮成尼姑式的头，但这就是您最美的形象。甚至戴着尿不湿工作，挤出上厕所的时间来护理。您冒着被病毒渗透的危险，一次性防护服竟然穿过了五回。您的工作餐是被送到隔离间的盒饭，您也成了名暂时的隔离者……这就是您的工作现场。

您更是党的好儿女。您主动请缨，奋战在最危险的前沿，为生命把关。生命，是多么深邃的话题，它包含着人世间一切最极致的体验。生命可以是“能够被毁灭但不能够被打败”那般顽强；也可以是“亦余心之所善兮，虽九死其犹未悔”那般博大。生命如果有颜色，会不会看上去就像梵高的《向日葵》和《星空》？生命如果有态度，是不是听上去就是贝多芬的《田园》和《英雄》？生命的意义是如此厚重，您觉得无论怎样全力以赴都不为过，因为您生而为人，生而为众生。

您有名字，您叫赵紫薇，您叫盛璇，您叫赵晓勇……大多数，人们不知道您是谁，但我们知道您为了谁。你们有个共同的名字叫白衣天使。法国作家加缪在《鼠疫》里，用鼠疫象征着人类的种种生存困境，以此警醒人们要珍爱自己生存的家园，而当灾难降临时，更要用爱去与之抗争。你们做到了，而且用的是大爱。

您是一朵白云，一朵盛开在黄鹤楼上的悠悠白云。千万多白云汇聚黄鹤楼，编织成洁白的丽锦，擦拭着天空上冬的阴霾，露出湛蓝的晴朗，让人们即将看到煦暖的春阳。黄鹤会回，昔人犹在，这就是团结的力量。“没有谁是一座孤岛，可以在大海里独居。每个人都像一块小小的泥土，连接成整个陆地。只要有一块泥土被海水冲刷，都是我们的损失。”雪崩时，有哪一片雪花是无辜的？

病树前头万木春。中华民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，也是一个不屈不挠的民族，每经历一次困难，就会成长一次，我们不仅没有被灾难打趴过，反而会变得更加强大。

这种敢抗争、不怕输、不服气的性格，就是我们的民族精神，这是一个越挫越勇的民族，它的韧性不可想象。因为这个民族里，有着无数的您。

春天，已在来的路上，玉兰花接棒红梅，纯净地绽放。您生如玉兰之绚烂。当洁白的玉兰花谢落一地时，春已浓，人正欢。